他似乎还想说什么，可望舒却看着他这模样，突然笑了。
顾今明被笑得一怔，想问，望舒就收起笑容，恢复了往日淡然的模样，说：“你对天界提出的要求，我同意了。”
顾今明微怔，很快又意识到什么，皱起了眉，说：“真的吗？我……”
话没说完，望舒就点头，看着他的眼睛无波无澜，说：“当然。”
见顾今明还有所怀疑，她便接着道：“我可以和你订魂契……”
说着便要施法，但手还没抬起，就被顾今明闪身贴近，赶紧说：“不用！”
顾今明看着望舒，ๅๅๅ说：“我信你！”
“给我三天，三天时间，我保证把封印恢复成原本的模样！”
望舒点了点头，看着他攥住自己的手，没有挣开。
只是沉默地看了一会，说：“好。回去吧。”
顾今明果然信守承诺，说三天就三天。
三天后，魔界退兵，傀儡被摧毁，封印也恢复了原本的模样。
顾今明带着望舒前来验收成果，炽热目光牢牢盯着她，问：“我的承诺已经兑现，你呢？”
望舒看着已经恢复了生机的人家和运行通畅的金色封印符文，轻轻点了点头，说：“随时。”
说着，就手一挥，身上淡紫色的广袖流仙裙就这样变成了大红的嫁衣。
顾今明被面前这一幕看得红了眼。
他怔了一瞬，想说什么，但不等开口，望舒便看向他：“这里有我的父君母君，还有你的族亲，我们就在这里成婚，可好？”
顾今明若是清醒，便能发觉这话说得格外不对劲。
但他满眼都是大红嫁衣的望舒，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。
顾今明没心思分辨望舒话里的意思，只迫不及待地点头，说：“好、好！”
说完就一挥袖，也环上一身红装。
望舒看着，晃了下神。
这套喜服是天界嫁娶的款式。
她莫名想起了珩砚。
认识两辈子，她从未见珩砚穿过红色。
那样眉眼如画的人，要是穿红衣，应该很漂亮吧……
但望舒不过一想，很快就压下了心思。
面向封印地和顾今明举行仪式。
“一叩首，拜天地——”
“二叩首，拜父母——”
“三叩首，夫妻对拜，永结同心，百年好——”
望舒听着顾今明下属的声音，心念一颤，掩在宽大袖口下的手缓缓结出一个繁复的印。
金光流转，和封印地相同。
她看着顾今明缓缓俯身，手一动，正准备对顾今明动手。
下一秒，珩砚的声音就响起:“望舒还未退婚，本君不同意你们成婚！”
顾今明一怔，立刻将望舒护在身后：“望舒自愿嫁给我，你们的婚约早就不做数了！”
“更何况，她从未喜欢过你，你也配管她的事？”
说完便升起一抹黑雾，想要将珩砚赶走。
珩砚立刻抵抗那股黑气。
但神色不动，仿佛屹然的山脉，只定定看着望舒：“望舒，你真的从未喜欢过我吗？”
望舒望向他深沉的眼底，心骤然一酸，张了张唇，没回答。
只淡淡说：“喜欢还是不喜欢，早已没了意义……”
她勾起一丝决绝的微笑，手从袖中探出，说：“永别了，珩砚……”
珩砚一怔，看着她的神色觉得不对。
果然下一秒，望舒手间和身后的封印地就亮起一抹金光，顾今明还来不及惊呼，就被封印的咒文缠上身躯。
他脸色一沉，震惊又愤怒说：“望舒，你怎么能这么对我？”
话没说完，就要用力挣脱。
黑色雾气仿佛树藤，缠绕上金色的咒文。
那金光霎时一顿，又灭了几分，望舒也吐出了鲜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