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长安冷冷道：“你在威胁我？”
花魁挑眉：“你可以这么理解。”
楚长安看着上官苒，紧紧抿着唇，深吸了一口气，咬牙刚想说话，手腕却被一只巨烫无比的手拉住了。
“闭嘴。”上官苒的声音嘶哑却很是娇媚。
楚长安一愣，清晰的看见了上官苒眼底细碎的冷光。
“你……”
他话刚出口，楼下便传来阵阵兵马的脚步声，听上声势十分浩大。
花魁一怔，往窗外看去，只见大理寺士兵已经将客栈团团围住，她脸色顿时扭曲了。
“你不想活了吗？”
楚长安转头看向花魁，眼中寒光乍现：“解药交出来！”
不知为何，胸口总有阵阵杀意不断上涌，怎么也控制不住。
他虽平常时时想弄死上官苒，可也只能他来弄死，别人，不行。
花魁道：“你让他们走，我便……”
话还未说完，便被上官苒冷冷打断：“把她丢出去。”
她的内力已经快要耗尽，有些控制不住了。
楚长安皱眉看着她的状态，手一挥，一阵风过便将花魁从窗边扇了下去。
“你怎么样？”
他有些不自觉的紧张，那花魁说的不假，他虽不流连于风月场所，可这些药物却是在无命营中都学过。
这种药十分刺激，憋着很伤身子。
上官苒她……
楚长安担心开口：“你感觉如何了？”
“闭嘴。”上官苒深吸一口气，艰难说道，“你也出去。”
他再在这里，她都不知道会做什么。
楚长安见她这样，便也没说什么，起身便往外走去。
上官苒压制了一瞬，却似乎没什么作用，只得死死忍耐着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门被打开了。
她奋力睁眼看去，却被人一把拎住后领，随即丢进了一处冰水之中，浑身的燥热瞬间得到了片刻缓解。
这才看见楚长安不知何时返还了。
“你回来做什么？”上官苒靠在浴桶边，失力问道。
楚长安目不斜视：“救你。”
他总不能让上官苒就这样死了。
东厂厂督，唯一的女宦官中春药身亡，传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？作为对手的锦衣卫又该如何自处？
上官苒轻笑了声：“是吗？”
随即便没了动静，楚长安不解的看过去，只见她靠在浴桶边，身上的衣服紧贴着身躯，一抹春色在水下若隐若现。
一双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，面上依旧带着潮红，连呼吸都是滚烫的，此刻更是格外诱人。
真是红颜祸水。
楚长安心中暗暗为她下定义，不自觉的别开脸：“你一女子，为什么要做宦官。”
话一出口便后悔了，这跟他有什么关系？他来救她，已经是违背良心了。
上官苒懒懒靠着浴桶边缘，仰着头看天花板上的花纹：“要从什么时候说起呢？”
她看看，脖子上流淌而下的不知是冰水还是汗水。
显得格外儿童不宜。
楚长安只看了一眼，便瞬间别开了眼。
上官苒思忖了片刻，说道：“就是觉得，东厂能给我想要的权利。”
“就这么简单？”楚长安全然不信。
上官苒看着他的眼睛说道，眼底是他看不懂的情绪：“就这么简单。”
冰水足足泡了三个时辰，上官苒的体温方才降了下来。
由于最后来抓人的是大理寺，这个案子最终的奖励东厂和锦衣卫都没分到羹。
这也正好如了皇帝的愿，若是贸然让东厂或者锦衣卫扩大势力，双方的制衡将会被打破，那么管理起来将会变得十分困难。
上官苒体内子蛊本已脱离，可子蛊本身就属阴寒，加之泡了三个时辰的冷水，回宫后便告病了。
楚长安在武英殿将此案来龙去脉全数告知皇帝之后，直接去了无命营。
无命营如今的首领已经换了人，只属于皇帝麾下，见了他亦是恭恭敬敬。
“不知大人来所谓何事？”
楚长安道：“五年前的资料全数拿出来。”
首领一愣，倒也没多问，只是叫人去清点了所有记录。
回宫后，楚长安便一头钻进了这些册子之中。
上官苒虽说的简单，可他的直觉告诉他，这件事似乎没这么简单。
他相信他的直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