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长安眼眸一顿。
并不意外上官苒为何会追查到这里，本以为她会更快，实际上，却和他的速度一样，倒是出人意料。
他意外的是，上官苒竟会与他说这些线索。
事出反常必有妖。
“我会自己查。”
上官苒道：“可以，只要等你查到时，他还没走。”
她勾着唇，眼底是森然冷意。
楚长安回视她的眼底，心中不断权衡。
上官苒说的对，他们如此阵仗去查，对方可能早就发觉了，在这么大的花楼里找那一抹香味实属大海捞针，即便找到，人也已经走了。
那之后的侦查，飞贼必然有了警惕，只会越来越难。
今日是最佳的抓捕时机。
楚长安沉默良久，问道：“你想要什么。”
上官苒从不是一个好心的人，她没长佛陀心也没有菩提骨，没有好处的事绝不会去做。
此番究竟又是想从他身上得到点什么呢？
他直直往进那双漆黑的看不清一丝光亮的眼睛，里面确实一片虚无，黑暗吞没了所有，什么也没有，亦或者说什么都不显露。
上官苒说道：“我并不想不战而胜。”
她眼尾是勾人的上挑，却并不见任柔和，反而显得更加冷。
“就当，你欠我个人情吧。”
楚长安淡淡的看着她，不假思索道：“好。”
“说这么直接不怕我要你的锦衣卫吗？”上官苒笑道，“过河拆桥可不是你的作风。”
楚长安冷冷说道：“过河拆桥的人是你，你当时不是说要将东厂给我吗？”
在那个黑暗一片的暗道里，两颗心从未贴的如此近，楚长安说：“你要是感谢，就把东厂给我吧。”
上官苒的回答是：“可以，只要……”
后面的话他没听清，当时也并不在意，只当是做戏中的其中一环。
但回想起来，那时的蛊虫一事他全然不知，上官苒并未将其算作其中一环。
直至最后方才知晓，千年玄铁能杀死母蛊也不过是江湖传闻。
她当时的状态，几乎和死无异，他清晰的感受着她的脉搏不断衰弱。
说实话，他确实心惊了一瞬，那种情况下的情绪从心而已，无法隐藏。
上官苒每日带着面具，全然看不清内心所想。
在那种未来生死未知的时候，是否也流露出了片刻的真心？
他当时并不在意，可此刻却突然想知道那句话究竟是什么了。
楚长安向来遵从内心，直接了当的问道：“只要的后面是什么？”
上官苒微微一怔，低下了头，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所有情绪。
她淡淡说道：“那不重要。”
楚长安抿唇，知道上官苒不愿意说，便也懒得再去窥探她的内心，费心又费力。
十分干脆的放弃了这个问题，转而问道：“飞贼有什么线索？”
上官苒沉默了一瞬，沉声道：“一男一女，身怀异香。”
“嗯。”楚长安点头，“猜到了，那个香味有线索吗？”
上官苒并未急着回答，只是微微侧身，看向花楼中最高处的房间，眼中晦暗不明。
“你不觉得那种香味，似曾相识吗？”
似曾相识？
楚长安一顿，猛然像是回想起了什么，瞳孔骤然紧缩：“尸香丸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