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边学生提醒她。
“老师，你还没戴手套。”
厉晚秋却像是听不见，颤抖着把手放在姜砚离的脸上。
手心传来万年寒冰一般的冷，刺得厉晚秋心脏都在疼，也在不断提醒她。
这样真实的触感，不是假的，是真的。
“不，不，不。”厉晚秋仓皇地摇头，脸色已经化为苍白，眼尾却慢慢泛红。
她不顾周围其她人的目光，像是疯了一般扑到姜砚离尸体上，不断在尸体上寻找这不是姜砚离的证据。
可是他腰间的红色痕迹，还有无名指腹的黑痣都在提醒厉晚秋。
这就是姜砚离。
两人刚刚在一起那三年，日夜缠绵，姜砚离身体上的每个细节她都如此清楚了解。
քʍ 一颗心不断往下坠。
慌张消失的同时，传来的是要把她理智撕扯分裂的痛苦。
厉晚秋几乎是颤抖着拨通了送来尸体的殡仪馆。
学生于是就看见平日清冷如神祇的厉老师，第一次以崩溃般的姿态对手机大吼着。
“这个尸体，是谁送到你们哪里去的？”
“资料呢，马上把资料发给我！”
看着手机里殡仪馆发来的资料。
厉晚秋再也没办法淡定。她胸口开始剧烈起伏，心脏跟被什么割裂一样疼得撕心裂肺，喉头间都开始涌上一股重重的血腥味。
大脑也只剩下空白和嗡鸣声。
只有一个想法在脑海里不断盘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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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砚离已经死了，死因还是溺死。
他那天被淹死在了游泳池里。
他那天在泳池下用求救的目光看着她也是真的，不是做戏。
可是她呢，她在干什么。
她毫不犹豫离开，再也没看他一眼。
姜砚离死的时候，肯定很痛苦吧？
可她还觉得他在跟她赌气，不愿意道歉。
厉晚秋双眼猩红抱紧了姜砚离的尸体，企图用这种办法让姜砚离暖和起来。
她笑容凄凉而又颓败，声音悲颤嘶哑。
“阿离，别睡了，你睁开眼看看我啊。”
“别不理我了，我错了！”
可是这次，姜砚离再也不会睁开眼对她笑了。
其她学生看着厉晚秋像是失去理智般抱着一个尸体又笑又哭，纷纷觉得她疯了，逃似的离开了实验室。
厉晚秋却像是感受不到，缓缓把姜砚离抱起来。
他好瘦啊，尤其是现在已经死了，轻飘飘的，抱起来跟羽毛一样。
空荡荡的实验室，只剩下了厉晚秋和姜砚离的尸体。
厉晚秋神色温柔又认真地在他眉间落下一个吻。
接着深情道。
“阿铝驺离，我带你回家。”
助理带着离婚证赶到厉家的时候。
看见的就是厉晚秋把已经长出尸斑的姜砚离穿好衣服抱在自己腿上。
像是他还活着一般，搂着他，温声细语地问着。
“阿离，你芒果过敏，那我们再也不吃芒果了，你吃葡萄吗。”
“我喂你。”
这一幕，怎么看，都怎么诡异。
助理当即腿就被吓软了，哆哆嗦嗦走到厉晚秋身前，手里还捏着她想方设法弄来的厉晚秋和姜砚离的离婚证。
“厉，厉总。”助理小心翼翼询问，“你着急找我，有什么事？”
见厉晚秋没搭理她。
又尝试开口，“你让我办的事，我办妥了。”
说完又看了一眼去世的姜砚离，装模作样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。
“姜先生这是怎么了？”
厉晚秋这才抬眸望向她。
猩红的眼底，是愤怒和滔天的恨意。
她后槽牙紧咬，一字一句道，“抓住她。”
助理很快被保镖控制住。
她恐惧地看着脸色冰冷的厉晚秋走来。
想要解释的话卡在喉咙里，还没来得及开口，腿部传来一阵剧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