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聿浅色的瞳孔中隐藏着别扭的偏执和危险。
“我要的，从来都不只是单纯的科研所。”
姜苒顿了顿微扬下巴，午后的阳光恰好穿透云层，在她精致的下颌线上投下一道金色的光晕。
那双总是毫无波澜的眼睛此刻闪烁着异样的光彩，像是盛满了整个星河。
“我要的是希望。”她的声音很轻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。
“一个真正充满希望的国度。”
话音未落。
不远处哥特式建筑顶端钟声响起，浑厚的钟声层层荡开。
姜苒垂眸看了看腕表。
勾唇浅笑道，“那么，作为我最好的朋友，能送我去机场吗？”
裴聿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姜苒。
半晌后还是败下阵来。
小声嘟囔道，“你也就是吃定我了。”
“走吧。”
飞机落在熟悉的土地。
却是同之前完全不同的心境。
姜苒这几年一直跟陈教授保持联系，甚至双方还有所探讨，很久前陈教授就邀请她回国。
要向她道歉。
他觉得以姜苒的专业水平不可能做出来抄袭那种事。
但都被姜苒拒绝了。
她要做的从来不是改变一个人的看法，而是全国乃至全球的看法。
从而才能让自己的研究遍地开花。
到姥姥的院子后，姜苒才发现陈教授早就在门口等着了。
“是小沈告诉我你回来的消息，小沈这些年也不容易，当年他估计也是和我一样被那些假证据蒙蔽了双眼。”
满头白发的陈教授还在关于沈知礼的问题上进行分析。
姜苒闻言眸中晦暗一闪而过，沈知礼一直在监视着她？
随后转移话题道，“他经常跟您聊我吗？”
陈教授认真思考，“一星期一次吧，大部分都是他问问我有没有跟你联系。”
“不聊这个了，我们来聊聊科研所以及关于你的聘用问题。”
“科研所大概在这个月底建成，位置我让助理发给你了，另外我代表国家聘用你到国防研究院，不知道你的意思是？”
姜苒闻言有些茫然，“直接就进吗？没有什么审核之类的吗？比如调查家庭人员成分之类的？”
陈教授闻言表情微滞，复杂的看了一眼姜苒，“你知道你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吗？”
姜苒眉头微蹙，随意的摇头。
她几乎都没有父母的印象，她的童年只有姥姥矮小的身影为她遮风挡雨。
联想到陈教授奇怪的神情。
以及幼时不断的搬家。
只是瞬间姜苒心中便有了答案。
陈教授叹气道，“对，他们是两名光荣的缉毒警。”
月底。
陈教授助理正领着姜苒前往科研所。
车开到郊区时，从草丛中猛的冲出来一辆军绿色的越野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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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一
姜苒见情形不对，立马拉住车旁扶手。
猛烈的撞击让开了十几年车的助理心里也没底。
加上车型差距悬殊和对方不要命的撞法。
只能拼命逃窜。
姜苒看着面前两条岔路口，果断开口，“右边。”
昨天她看过这块的地形，前边路窄大车大概率过不去。
助理连忙向右打方向盘。
正准备驶进右侧时，一辆黑色轿车从后方驶来直接拦截在军绿色越野车前。
从后视镜上看黑色轿车无论怎么撞都死死立在越野车前，仿佛至死不休。
助理连忙联系陈教授，让派军队过来。
姜苒则打开平板电脑，在上边涂涂画画。
所幸素描对她来说并不难。
最后一个头发稀疏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，出现在屏幕上。
姜苒将看到的两辆车的车牌号以及人物素描发给陈教授，并告诉他一辆黑色轿车正在跟他周旋后，才缓缓松出一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