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了。
他们这些有钱人，围在她的身边看着她被羞辱被践踏，肆无忌惮的嘲讽她。
可是，最恶心、最恶毒的是那个惺惺作态表里不一的明月！
都是因为明月，她才会被安雅这样针对，如果明月能劝一劝安雅，她一定不会被当众欺辱的这么惨。
如果有机会，她一定要戳破明月虚伪的面孔，让所有人都知道明月是什么样的人。
恨意在她的心中不断滋生，安雅见她沉默不语，心里不爽，刚想再踹一脚，就听见男人冷冽的声音。
“你在做什么。”
安雅一个激灵，差一点就要踹在林真真身上的脚缩了回来，猛地转过了头。
大堂内不知什么时候变得鸦雀无声，看戏的人纷纷散去，时不时瞥一眼这里，刚刚还看热闹看的紧，现在倒一个个都成了缩头乌龟。
秦厌就站在她们的身后，她竟然一直没瞧见，连跟班对她使眼色她都毫无察觉。
安雅勉强勾了勾唇，看着男人深不见底的目光，心里打着鼓。
她努力将神情放松，勾唇笑道：“秦少爷，我只是教训她一下，让她明白自己的身份。”
然而秦厌却没有理她，只是冷冷睨了她一眼便从她身边走过。
林真真看见了秦厌走向自己，只觉得他好像天神下凡一般，拯救自己于水火之中。
她欣喜的想伸手去够，眼前却渐渐模糊了起来。
“秦……少爷……”
秦厌在她晕过去的前一秒拉住了她的胳膊，手上黏腻的触觉让他差点就放了手。
瞧着林真真狼狈不堪的模样，他微微蹙眉，将外套脱下罩在她的身上，尽量隔绝了两人之间的触碰，然后将她抱了起来。
然而这一点在其他人眼里，却是他温柔的为她披上了外套。
安雅咬了咬牙，只觉得这一幕刺眼极了：“秦少爷，您这样不怕明月寒心吗。”
秦厌又给了她一眼。
这一眼，便让她如坠冰窟。
冰冷、轻蔑、嫌恶。
她忽略了一个事情，眼前的男人，同样是能够碾死她像碾死一只老鼠一样轻易的人。
就像她能够碾死林真真一样。
秦厌没有再给她多余的目光，抱着林真真走了出去。
这场舞会的主角无一在场，自然不同往年热闹，大家寒暄几句便散去了。
林真真坐在车里，心灵和身体的双重打击下让她起了烧。
她身体滚烫，昏迷之中喃喃着秦厌的名字。
秦厌只觉得一股别扭又烦闷的感觉缠在心上。
不可否认的是，看见林真真顶着那张像极了明月的脸他的确心软了。
明月看似为人温和，他却明白她最是冷心冷情的，在她那里得到的只有疏离和假惺惺的温柔，可他却甘之如饴。
夜半三分，他常忍不住想，将林真真留在身边，让她彻底扮作明月的模样以解相思似乎也不错。
林真真和明月长相那样相似，又对他顺从极了，像菟丝花一般柔弱的依附于他。
那样的想法他曾经顷刻就打消了。
他心知肚明，明月是独一无二的，不可替代的。
可现在，那样的想法却久久萦绕在脑海里挥之不去。
看见林真真跌坐在地上的模样，就好像高高在上的明月从神坛跌下，等待他的拯救，极大的满足了他对明月爱而不得的空虚感。
秦厌垂着眸子，让人看不清眼底的思绪。
秦家。
秦厌没等管家开门，便自己推门下了车。
“叫医生来给她看看。”
冷冷丢下一句话，便只身进了家门。
林真真转醒时，天色已经蒙蒙亮了。
陪护瞧见她的手动了动，忙起身道：“林小姐，您醒了，我去给您倒杯水。”
林真真现在还有些低烧，嗓子也微微不舒服。
陪护扶着她靠在床头，一杯水顺势递了过去。
林真真轻抿几口，就有些脱力了。
她上下打量女人的穿着，很朴素的模样。
“你是？”
“哦，我是秦少爷派来照顾您的，他让我转告您今天不必去学院了，叫您好好养病。秦少爷真是关心您呀。”
林真真听见这话，顿觉受宠若惊，有种隐隐的甜蜜感。
原来秦少爷，也会这么关心她。
突然感觉昨天受的苦都值得了。
陪护见她微微上扬的嘴角，就知道自己夸对了，继续道：“要说我在秦家当职这么多年陪护，除了明小姐，还没见他和哪个女孩朝夕相处过，可见您在秦少爷心目中真是不一般。”
林真真听见她提起明月的事，嘴角又瘪了下去，很快又翘了起来。
林真真试探道：“明小姐，她就那么好吗，值得让秦少爷念念不忘。”
陪护立马道：“害，要我说呀，秦少爷只是觉得和她门当户对罢了。真爱一个人，就应该像对待林小姐您一样这么细心，何况您还长这么漂亮，我虽然没见过明小姐长什么样子，但是您真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姑娘了，秦少爷不喜欢您还能喜欢谁？”
陪护说着，还去椅子上拿了件什么来，拿给林真真看：“您瞧，昨晚秦少爷给您披着的外套还在这呢。”
林真真心里像吃了蜜一般，看着那件一瞧就价值不菲的西装外套，的确是秦厌昨天穿在身上的，他居然还把外套给他披，他那么洁癖的一个人……
“可是……秦少爷曾经还亲自照顾了明小姐一整晚呢……”
想到这里，她不禁失落的垂下了头。
“哎呦林小姐呦，这眼见为实耳听为虚，秦少爷让您在东洲学院上学这是有目共睹的，谁能证明他是不是真的照顾了明小姐一晚上？”
林真真越听越欢心，失落感一扫而空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陪护忙笑道：“我叫张玲，您叫我张嫂就行。”
张嫂看起来年过四十的模样，办事利落，一张圆脸，笑起来两眼咪咪，看起来朴实憨厚，让人很有亲切感。
“张嫂，辛苦你今天照顾我了。”
林真真本身就不是个大小姐，不习惯被人照顾，这样看着一个长辈给她忙上忙下有些不自在。
“不辛苦，秦少爷可特意吩咐让我好好照顾您，我可不能懈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