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我们那段半年的婚姻中，无论是精神还是物质，你有给过我任何东西吗？”
徐燕灵语气平静，仿佛在替别人问话。
陆战北看着那枚戒指，一时说不出话。
徐燕灵摩挲着戒指：“那天我看见一枚戒指从你的遗书里掉出来，我知道那不是给我的，只是让我最痛心的，是你遗书的内容。”
“我问过你，你真的恨我到连遗书都没留给我一个字，你说没必要。”
说着，她看着眼前僵住的男人，已经很久没有哭过的双眼泛了红。
“陆战北，我自己买戒指的那一刻才明白，戒指并不贵，可你从没想过给我这个妻子买一枚，我可以不在乎，但是你连我的存在都忽略了。”
“你告诉我，当时我该怎么继续去爱一个，说要下辈子守着另一个女人的丈夫？”
陆战北心狠狠一揪。
他控制不住将徐燕灵抱进怀里：“对不起对不起……当年我根本没想那么多……”
徐燕灵没有挣扎，也没有回应：“你不是没想那么多，而是不爱我。”
“不是的！”
陆战北收紧双臂，恨不能将人融进骨血。
可他不知道该怎么说，才能让徐燕灵回心转意。
就在陆战北无措时，徐燕灵突然用力推开他：“你不是一直不明白我怎么变得这么决绝吗？好，我现在告诉你。”
说着，她脱掉自己的外套，紧接着是衬衫。
陆战北瞳孔一紧，只觉血液冲上了大脑：“你干什么？”
但很快，错愕席卷了他全身。
徐燕灵将衣服都脱掉，最后只剩下件单薄的背心。
也是这一刻，陆战北才看清她身上的伤。
肩胛骨的子弹伤、后背的刀伤以及其他细碎的伤口，遍布在她皮肤上的每一处。
相比陆战北的惊讶，徐燕灵却很平静。
“我不否认，刚训练时，我每天晚上都能梦见你，梦见你一次次把我抛下，每次醒过来我都很想再质问你一次，为什么你对别人那么好，偏偏对我那么狠心。”
“但后来加入特种队后，我开始不想你了，甚至几次在面对死亡时，我想的都是爷爷，每一次受伤，你对我的影响就淡了几分。”
说着，她拉低领口，露出靠近心脏的伤口：“我伤的最重的一次，是被子弹差一点打中胸口，也是因为这次受伤，我再也没想过你了。”
陆战北看着徐燕灵面无表情的脸庞，只觉一股凉意在空寂的心蔓延开来。
明明她就在眼前，触手可及，可他觉得自己怎么也追不上她了。
“燕灵……”
“陆战北，你也该明白了，对于我们来，爱情已经不是必不可少的东西了。”
徐燕灵不紧不慢地穿上衣服：“我们的命是国家的，至于心，还是各自保存好吧。”
顿了顿，她又补充了句：“我们还是可以当战友的。”
听到徐燕灵这么说，陆战北垂下眼帘，捡起外套递给她。
“……好好休息吧，我先走了。”
说完，他转身离开。
徐燕灵望着男人离开的背影，攥着外套的手缓缓收紧。
陆战北，我们再也回不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