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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谢贺承一时僵住。
  前世,他确实经常用这话刺她,一时之间竟无言反驳。
  而沈月娴已俯身咬上了他的耳垂。
  谢贺承身子骤然一燥。
  前一刻还出言冷漠的女人,此刻咬着谢贺承的耳垂,低声问道:“九皇子今日是想我端庄些还是放浪些?”
  但不等他回答,女人身上的馨香迅速将他包裹。
  一夜过去。
  这场激烈云雨方得停歇,屋外的狂风骤雨也已不再。
  结束后,沈月娴起身熟稔的从床头的匣箱里取出一粒丹丸,当着谢贺承的面吃了下去。
  “九皇子看清楚,我吃了。”沈月娴的声音仍然带着些许嘶哑。
  谢贺承视线聚焦在那粒褐色丹丸上——那是自己特意让太医调制的避孕丸。
  前世自己厌恶死了沈月娴,自然不想她怀上自己的子嗣。
  可如今……
  谢贺承伸手推开了药:“今后你不要吃这些了。”
  沈月娴神色稍怔,可转念却脸色更冷。
  却将避孕丸收好,她语气冰冷:“我不吃,怕九皇子心不安。”
  一句话,谢贺承彻底懵了。
  他怔怔看着沈月娴。
  她这话的意思,是不愿与他有子嗣吗?
  这一刻,他恍然醒悟,原来前世不止是他厌恶沈月娴,沈月娴也厌极了他。
  毕竟,两人除了在床事上,其余没一处合拍的……
  心猝然被刺痛。
  谢贺承抿紧唇,终是没再说话。
  此刻,他仍是觉得,只要他努力,沈月娴一定会回心转意。
  第二日。
  沈月娴一早便出门了。
  谢贺承想着要怎么解冻两人关系,便决定亲自下厨。
  因是初次下厨,手都被烫了好几个包
  但他满怀期待从日落等到夜幕降临,沈月娴却一直没回来,谢贺承一颗心逐渐冷却下来。
  又使人去寻沈月娴。
  没过多久,下人回来禀告,语气颤惧——
  “回九皇子,九皇妃去了栖音楼,至今未出。”
  京中第一青楼——栖音楼。
  楼中不止有妓女,还有小倌。
  那里的小倌皆是戴罪之身,除非皇恩特赦,不得赎身。
  前世,两人就因沈月娴一个女子去栖音楼的事吵过无数次架。
  只因沈月娴将她大半俸禄尽数花在栖音楼,只为护着里面那位名叫林辰珩的小倌魁首。
  可她却言之凿凿:“凭何男人去得,女人就去不得?”
  闻言,谢贺承脸色一白,端正起身。
  “去栖音楼。”
  半个时辰后。
  栖音楼东厢房。
  谢贺承在门口站了会儿,深吸口气推门而入。
  一抬眼,他就见一俊美男子慌乱地松开沈月娴的怀抱。
  谢贺承僵住,心口猝然一痛。
  林辰珩惶恐的朝谢贺承下跪,沈月娴倒是安之若素,只是一起身便护在那男子身前,才施施然行礼:“拜见九皇子,不知九皇子所来何事?”
  这一幕刺痛谢贺承的双目。
  他喉间堵涩:“你是我的女人,是我明媒正娶的九皇子妃,我自是来寻你回府。”
  沈月娴听了,却是一抹讥讽浮上眸间。
  “九皇子莫不是忘了,当初是你亲口说让我滚出九皇子府,尽管来栖音楼,绝不多管分毫?”
  这话,确实是谢贺承亲口所说。
  可那时是他讨厌她才说的气话,如今他爱她敬她,哪能跟以前一样?
  谢贺承揪紧了衣袖,声音都变哑了:“我只是希望……你跟我回去吃个饭。”
  沈月娴抬眸看他,眼里闪过一丝困惑。
  半晌,她拱手:“九皇子有令,妾身岂敢不从?”
  她分明是答应跟他走了。
  可谢贺承的心却莫名又酸又涩的。
  入了九皇子府。
  那桌菜已经冷得结了油。
  谢贺承勉强笑笑:“我叫人把菜热热,你……”
  沈月娴却看也不看,径直要走:“不了,妾身在栖音楼吃过了。”
  谢贺承心口收紧,急忙叫住她:“外面的菜怎能与家常菜相比,好歹吃两口。”
  他正准备告诉她这些是自己亲手做的。
  却见沈月娴目光扫视过桌上菜品。
  嗤笑一声:“这种狗食一般的家常菜,确实不能与栖音楼的佳肴相比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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